直走到最深处,周围的牢狱里荒草烂棉絮腐败恶臭的气味令人皱眉,还有细微的濒死呻吟声鬼魅一般在空间里飘荡。过道尽头,是一间唯一点了灯盏的牢房,一人身着囚服披头散发坐在地上,听见步履踩在石砖上发出的声响,他也只是略略抬起头,看清来者是谁后忽然笑了一声:“许久不见。”颜淮等狱卒打开牢门,走进去在此人对面坐下,那人没有起身,只是换了个姿势,连带着手脚上的镣铐“哗啦”作响。“没想到你们布局这么久。”颜淮这才开口,“只是我不理解,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你好像不意外我?”“在看到张捷的时候,我就意识到是你了。”“你不问为什么吗?”“已经没这个必要。”“可惜,没能借此阻止你。”那人自嘲地笑了一声,随即又道,“别去靖州,没必要。”“你劝了我很多次。”“有很多人想让你死,你再去冒头会令更多人不爽,以你现在的官职,能安安稳稳护住颜家并不是问题。”“我不能靠父亲一辈子。”“那也没必要现在去靖州!”那人的语气忽然激昂起来,“你要是执意去,会死在那里。”“我想求一个让陛下无论如何也得应允的婚事。”“什么?”“留给我的时间很少,所以这次靖州我必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