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都是些皮外伤,主要是他身子本来就虚,要慢慢调养,经不起太多折腾,才导致的发热。我先给他开服药,每日早晚服用即可,这几日忌食辛辣,也勿行房事,他的醒课最好是缓几天,让他先好好休息休息吧。”
少女收起诊具,轻轻叹了口气:“皇姐,再怎么说您这也玩的有些过火了。臣妹理解您是第一次开荤,掌握不好分寸,但也不能这么……诶诶诶别打!别打!我闭嘴!我闭嘴还不行吗!”
“小点声。本王到底碰没碰他,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萧知遥用折扇在她脸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若非沈兰浅刚刚睡下,她不想吵醒他,她绝对要先抓着这口无遮拦的小东西抽一顿。
“这不是没想到嘛……”萧诛琅吐了吐舌头。这可是她们燕上京第一美人哎,也就三皇姐才能忍住这么久连规矩都没赐了。
“总之。”皮完这一下,萧诛琅神色正经道,“沈郎君的身体实在是太差了,在我给他彻底调养好前最好都别让他承宠。啧啧,早就听说沈刻不喜欢这个嫡长子,看来他在沈府没少受欺辱。倒是皇姐你,怎么突然答应收人入府了?”
既然不想打扰沈兰浅休息,萧知遥便示意萧诛琅去了外间,然后把在画舫的说辞重复了一遍。
“我说呢。”萧诛琅恍然大悟,“没记错的话沈主君是出身墨氏的旁系吧。先前听我外祖提过,沈氏当年式微,不得已求着墨氏联姻,只是墨氏那一代的嫡系只有父后和姨母两位,父后当时又已嫁与母皇为楚王君,所以沈刻不得不娶了位旁系。据说沈刻心悦的人一直是她的表弟,对家族强塞过来的沈主君十分不满,连带着也就很是厌恶这个嫡长子。”
“你知道的倒不少。”萧知遥挑了挑眉。
大深开国以来共册封了十一个世家公府,其家主位同前朝郡王,不过是换了个称呼,沈氏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近年来沈氏的处境愈发尴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过什么才华横溢之辈了,连能顺利入仕的都在少数,即使沈刻官拜尚书也没挽回多少局势,靠着和墨氏的联姻才不至于混的太惨。
沈刻身为家主,非但不知感恩,还宠侍灭夫,说出去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沈氏对此很是忌讳,各族小辈大多都不知实情。
“哎呀,皇姐你也知道,我外祖比较……咳,喜欢唠叨。”萧诛琅耸了耸肩。她生父出自十一世家之一的姜氏,可惜福薄早逝,那之后她被养在凤后膝下,凤后仁慈,怜惜她自幼丧父,便允了她外祖时常入宫探望。
姜氏女出了名的情长,大多都很是宠爱正夫,本家对嫡系男子的管教也较为松懈,不会刻意压抑他们的天性,因而萧诛琅的外祖虽已年近五十,仍然保留着几分少年人的气性。
简言之,就是喜欢八卦。
姜氏家底雄厚,如今又破天荒出了位权势滔天的男相,多的是人想要巴结姜老主君,不管是什么人,那位健谈的老主君总能拉着人家聊两句,一来二去知道的事自然也就多了。
眼看话题越扯越远,宿殃这时候正好推门进来,“殿下,那些小侍都已经安排好了,您看……如何处置易糜?”
“随你们,别让她死得太轻松。”萧知遥厌恶地摆摆手。她一无法容忍背叛,二见不得阳奉阴违,虽说易糜是父后给她的人,但既然敢踩她的底线,那就是她自己找死。
“您放心,属下明白!还有就是,呃……下奴们说,易糜仗着您的信任,其实这一年一直在府中作威作福……”宿殃脑袋越说越低,最后干脆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是属下监察不利!请您责罚!”
“你确实该罚。”萧知遥冷淡地道,“自己去执戒堂领一百板子。还有红糖,去告诉他,他月底的述职翻两倍。”
“主人!不是,这和糖糖没关系啊!”宿殃一听这话急得抬起头,“他这段时间都在外面执行任务,易糜的事他不知情,都是属下……”
撞上萧知遥似笑非笑的表情,宿殃一僵。
“看来你和红糖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宿殃尴尬地挠挠头:“毕竟都是属下的疏漏,那小子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闹得不可开交,您说这,反而扰了您的清静不是?”
萧知遥没好气地道:“你倒是挺会算。罢了,你去领鸳鸯板吧,他的述职可以降成一倍。别想为他推脱,易糜也来了一年了,府中事务具是你们两个在打点交接,他那个性子,别人稍微捧他两句就美得找不着北了,本王可不信他对此一无所知。”
从小放在身边养着的家臣,是什么样子萧知遥清楚得很,虽不是什么值得上纲上线的大错,但她也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那小子。
话说到这个地步,宿殃哪还敢再劝,只能苦着脸谢恩退下。
萧诛琅倒是在一旁听得兴致勃勃的:“皇姐,红糖是不是就是你那个藏的可严实的小家臣啊,好像还是母皇赐下来的?你不是可宝贝他了吗,我们都在猜你啥时候把他收了呢,怎么还舍得派出去啊?”
“‘我们’?”靖王殿下眯了眯眼,迅速抓住了重点,“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