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唯独召见了庆王,之后更是命她为钦差下江南治水。还有凤后提到的,皇宫中清理掉的那些被朱厌收买的女官……
这些事看起来没什么联系,时间跨度也不小,但其中又都多多少少有朱厌厄之两府的身影。
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中,眼前这位夜座冕下所代表的缘灵府,或者说天灵心,又参与了多少。
萧知遥思虑之间,那边难得正经的友人们已经调笑着扯到了其他话题,大抵是花流雀又给自家夫奴弄了什么新鲜玩意,大家好像彻底忘了这里还有个未出阁的男人,话题逐渐开始往乱七八糟的方面狂奔。
然后她又被夜今月狠狠瞪了几眼。
不过按萧知遥跟夜今月相处了这么久的了解,还是很难相信这次他居然真就这么老实坐在那,几乎没怎么说话,这也太反常了。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包间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屋内的欢声笑语骤然停止,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了进来的人。
是满脸焦急的宿殃。
“主、主人!不好了……”
“沈侧君突然晕过去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他怎么突然晕了?”
萧知遥哪还顾得上夜今月,和宿殃一路策马赶回王府。
这几个月萧诛琅和太医一直都在替沈兰浅调理身体,她自己也每次都会用内力为他梳理云轻术造成的经脉郁结,按萧诛琅最近一次诊断的结果,他的身体状况明明已经有了明显的好转,怎么会又……
“属下也不清楚……云一味问了云桑,他说沈侧君当时正在院中陪绛雪玩,本来好好的,突然就、就倒下了。”宿殃道,“府医赶到后属下就立刻来挽红袖找您了,您看可还要派人进宫请九殿下来一趟?”
“先看看府医怎么说吧。”
萧知遥一到鸢尾楼就直奔沈兰浅的寝房而去,没空搭理路上行礼的奴侍,却见云管事一脸喜色地守在门外,一看见她,立刻迎上来,欣喜若狂地道:“殿下!您可回来了,恭喜殿下!大喜事啊!”
“沈侧君有喜了!”
萧知遥:“?”
萧知遥:“……”
萧知遥:“啊?”
少女如同被钉在原地,满脸呆滞,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有喜,有什么喜,是她想的那个喜吗?
“殿下,正好侧君前不久刚醒,您还是快进去看看他们父女吧!”云管事还是头一次看见自家殿下露出这副表情,心中暗笑着提醒她。
“……噢,哦。”萧知遥这才回过神,进屋的时候脚步都有点发飘。
有喜……令玉有喜了……
“参见殿下。”
云桑福身后为萧知遥拉开珠帘,她神情还有些恍惚,毫无真实感地晃进去,而她的侧君坐在床上,小笋正在给他喂药。
沈大公子平日里深居简出,不喜奢靡,与某位花里胡哨的少君截然相反,素净淡雅,那些金银珠宝反而配不上他,太过俗气。此时他卧病在床,刚刚睡醒,只一袭素衣,未着粉黛,面上没什么血色,低头喝药时喉结滚动,发丝垂下,隐约间似乎能瞧见他脖颈间跳动的血管,透着美丽与脆弱。
云绕青山天不眠,犹是云中有真仙。
空空的脑袋只冒出来这句世家中广为流传的沈氏的赞词,云中君的后裔,果真不同凡响。
看见王主来了,小笋连忙起身行礼,萧知遥从他手里接过碗,自己坐到沈兰浅边上,只是大脑仍然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啥好。
两个小侍对视了一眼,自觉地退了下去。
妻主坐在面前却一言不发,沈兰浅偷偷瞄了她一眼,发现她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顿时觉得脸有些发热,羞涩地低下头。
“妻、妻主……”
小郎君的声音又轻又软,就和他本人现在看起来一样乖乖的、甜甜的。
让人想一口吃掉。
萧知遥瞧着那微张的樱唇,身体越过了脑子的掌控,凑上去亲了一下。湿热的舌尖轻触樱色的柔软,蜻蜓点水,浅尝辄止。
果然是甜的。
这下小郎君的脸直接红到了耳尖。
两只手不知何时交叠在一起,指节交错纠缠,指尖散着烫人的温度,让人分不清升温的究竟是因彼此而怦然的心脏还是对方眼中流淌的倒影。
“妻主……”沈兰浅又唤了她一声。
“我在。”萧知遥下意识应道。
“别、别这么看着我呀……”小郎君眼睫轻颤着,眸光微微闪烁,不好意思地错开视线。
“哦。”萧知遥虽然应了,却完全没有挪眼的意思,手上也握得更紧了。
这、这也太犯规了……
少女的目光太过直白,也太过炽热缠绵,好像透着无尽的情意。
就是有点傻。
呆呆傻傻的靖王殿下盯着她的小侧君看啊看,看啊看,直到沈兰浅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