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说的都是有据可依的。换句话说,她们所描述的兰吉坎塔尔与资料上完全相符,约瑟夫快要相信兰吉坎塔尔真的只是一个进出口公司的外贸业务员了。
垂暮时分,晚霞染红天际。三人回到酒店吃完晚饭后,各自回房休息。卧室里的用品已被替换,并整齐地铺好叠好。约瑟夫想它们再过几个小时就会和他一起出现在迪恩的卧室里。然后他们明天会在约定的早餐时间前十分钟回到自己的房里。这样,埃德蒙能在他的房里找到他。
约瑟夫倚靠在窗边,看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在地平线上。他轻晃杯中酒红色的液体,呷了一口后放下,走出房间右转,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没过两分钟,房门向内打开。约瑟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是放松的。“埃德蒙,我想和你谈谈。”
作为约瑟夫十几年的好友,金发男人任何被小心翼翼掩藏起来的情绪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埃德蒙伸出手拍上他的背脊,将他带进房间,在沙发里坐下。他泡了两杯速溶咖啡放到茶几上,然后挨着约瑟夫的肩膀坐进沙发里。
“乔,你可以等到准备好了再说,我会一直在这儿。”
约瑟夫抿了抿嘴,下定决心。“就现在,我想让你知道。”
埃德蒙鼓励地点了下头。“说吧,我听着。”
“我说过我睡在迪恩的卧室里是有原因的。”约瑟夫垂下眼睑几秒后抬起,在长长的睫毛下盯着咖啡杯,“我每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就算吃双倍的安眠药也不见效果,我几乎没能睡上一个好觉。”想起那些噩梦,那些令人窒息的苦痛,约瑟夫没忍住一记战栗。他轻轻地吐了口气,接着说,“直到有一晚我喝醉了,迪恩,呃,我想他应该在我的床边坐了一晚。那天晚上,我没有做梦。”他抬起落在大腿上的手摩擦后颈。“准确的说,我不仅没有做梦,还睡得超级好。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
埃德蒙蠕动嘴唇,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心地开口。“什么样的噩梦?”
约瑟夫吞咽一口,干巴巴地说:“起初,我感觉到无尽的绝望和恐惧,就只有感受,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自己在哪,以什么样的形态存在。如果说噩梦是这样的,那我后来梦见的就称得上是噩梦中的炼狱。在一切不仅仅只是感受后,我梦到它死了,带着我的心一起死去,那太痛了,太他妈痛了。”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