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赶快离开这里。
但余灯却不想走。他看了一眼浑身不自在的谢倚澜,有点儿幸灾乐祸,打定主意要把戏看完。
前面的任芸芸看到邻家妹妹软化了态度,有些生气:“天底下没有别的男人了是吧?这就忘了之前被书生欺负的事情了?干嘛非要跟他在一起?”
裴晋安慰她:“只是故事,人家随便写的。”
终于,在书生为了救妹妹被小流氓打伤之后,妹妹答应了跟他重修旧好。
任芸芸:“……”
裴晋见她一副要上台去骂人的样子,连忙把她拉出了戏园子。余灯和谢倚澜看完了戏,也跟着出了门。没走几步,沉思了半天的谢倚澜突然回过神,让余灯先回客栈。
余灯懒得多说,问也不问,直接走了。
冬凌经过之前的帮倒忙事件,已经不敢随便为谢倚澜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
回到客栈,却见楚若空竟然站在他的房门前等着他,余灯有些吃惊,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但看到段闻先不在,还是没有给谢倚澜发消息。
“道友找我有事?”
正在神游天外的楚若空被突然出声的余灯吓了一跳。
“哦我、我是找你有事。”
楚若空很快镇定下来,说:“我有件事想告诉裴道友,只是希望你听完不要生气……我真的没有其他意思,请你相信我。”
余灯见他纠结的样子,又对他的武力值做了一个估算,便大方请人进门:“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进去说。”
冬凌曾经告诉他,楚若空在话本中,始终是个被段闻先欺负的可怜人,且无论被段闻先如何对待,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听得余灯多少对他都有点恻隐之心。如今也很容易就对他减少了防备。
楚若空进了屋子,坐在椅子上,却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足足喝了一杯水,才艰难开口:“裴道友应该记得时常跟我在一起的那个人吧?”
余灯点头:“记得,他好像是你的道侣?”
楚若空却摇头:“他并非将我视为道侣。说来十分羞愧,我与他本是好友,却……却莫名发展成了如今的关系,看似道侣,他却并未说过喜欢我的话,也没有想与我合籍结下道侣之契……当然,我此番前来,不是向你发牢骚,而是,我觉得,裴道友可能需要小心一些,注意一下我这位朋友。”
余灯下意识猜测是不是段闻先对他的身份有了怀疑,但怎么想都想不出来是在哪里露出了破绽。于是问:“为何?”
楚若空深吸了一口气,果断道:“我刚刚才发现……他可能把我当作了某个人的替代品。前天,我听到他一个人自言自语,说你比我更像‘他’。我不知道他到底觉得我们像谁,但是他既然诱骗我和他变成了这样的关系,也许也会用同样的手段对你……我怕他也骗你,所以想了很久,还是忍不住来提醒你,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多事。”
余灯没想到段闻先竟然真的能从自己身上看出曾经的影子,同时也确定了楚若空的确被段闻先当作替身的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如何骗你的?”最后,余灯只能再旁敲侧击出更多段闻先的事。
但楚若空却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也许是觉得被人骗了很丢人,他垂下眼睛,简单道:“虚情假意与你做朋友,再寻时机发生点什么……我原本很相信他的,但是这么多年……一百多年了吧,再笨的人也能看出点什么了。”
余灯想起他们之前别扭的气氛,了然道:“你想离开他?”
“是。”楚若空很坦然,“但是他不会放我走,我也不明白,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为什么不能让我走,他心中的那个人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得连一个替代品他都舍不得。”
余灯有点心虚,但是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辜,便没有和他讨论段闻先心中的人,而是叹道:“你是个好人。”
余灯的夸赞朴实又突然,楚若空差点以为他说自己是个傻子。他笑了笑,说:“我并非好人,道友看错了。”
“如果他对我诱骗成功,也许你就能得到想要的自由了,但你却先来提醒了我。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你。”这样道心稳固的好苗子怎么会落在段闻先手里被如此折磨?真是没有天理。
楚若空笑得温和:“我是想离开,但这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的父母从我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为人行事要无愧于心、无愧于父母、无愧于天地。若是知道了我放任别人替我受苦,会瞧不起我的。”
余灯叹气。
“令尊令堂也是君子。不知他们……”
“他们已经去世了。”
余灯见他平淡的样子,觉得他的父母大概不是段闻先所杀,或者是,楚若空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被他所杀。
“怎会如此?”
“说起来这件事,段闻先还瞒了我许久。”楚若空的神态悲伤,提起段闻先时却没有仇恨,“我们一同在外游历之时,父母被人所害,段闻先拦截了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