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忍不住来提醒你,希望你不会觉得我多事。”
余灯没想到段闻先竟然真的能从自己身上看出曾经的影子,同时也确定了楚若空的确被段闻先当作替身的事,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是如何骗你的?”最后,余灯只能再旁敲侧击出更多段闻先的事。
但楚若空却明显不想谈论这个话题,也许是觉得被人骗了很丢人,他垂下眼睛,简单道:“虚情假意与你做朋友,再寻时机发生点什么……我原本很相信他的,但是这么多年……一百多年了吧,再笨的人也能看出点什么了。”
余灯想起他们之前别扭的气氛,了然道:“你想离开他?”
“是。”楚若空很坦然,“但是他不会放我走,我也不明白,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为什么不能让我走,他心中的那个人就这么重要吗?重要得连一个替代品他都舍不得。”
余灯有点心虚,但是又觉得自己实在无辜,便没有和他讨论段闻先心中的人,而是叹道:“你是个好人。”
余灯的夸赞朴实又突然,楚若空差点以为他说自己是个傻子。他笑了笑,说:“我并非好人,道友看错了。”
“如果他对我诱骗成功,也许你就能得到想要的自由了,但你却先来提醒了我。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你。”这样道心稳固的好苗子怎么会落在段闻先手里被如此折磨?真是没有天理。
楚若空笑得温和:“我是想离开,但这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的父母从我小的时候就告诉我,为人行事要无愧于心、无愧于父母、无愧于天地。若是知道了我放任别人替我受苦,会瞧不起我的。”
余灯叹气。
“令尊令堂也是君子。不知他们……”
“他们已经去世了。”
余灯见他平淡的样子,觉得他的父母大概不是段闻先所杀,或者是,楚若空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被他所杀。
“怎会如此?”
“说起来这件事,段闻先还瞒了我许久。”楚若空的神态悲伤,提起段闻先时却没有仇恨,“我们一同在外游历之时,父母被人所害,段闻先拦截了送给我的消息,瞒了我很久,说怕我难过。可我后来知晓此事时也仍旧难过,我不明白,他一开始为何要瞒我。”
余灯也想到了谢倚澜刚才的隐瞒,深有同感:“的确,说着为人着想的理由,却根本没有意义。”
楚若空想到段闻先就觉得无力,但他的人生却已经被对方占据。
“很多时候我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慢慢地才发现,我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余灯却在关注另一个问题:“杀害你父母的凶手是谁?”
楚若空惭愧道:“我不知道。”
他被这惭愧和无能为力的挫败感折磨了上百年,本来还算开朗的人,如今,秀丽的眉眼中却总是带着抑郁之色:“快一百年了,这些年来我从未放弃寻找蛛丝马迹,可是却怎么都找不到杀人凶手的痕迹,我太弱了,什么都做不好,修为又差……我枉为人子。”
冬凌已经忍不住在余灯识海里叫了起来:你没有错啊只是被大坏蛋骗了呜呜呜我们小楚怎么这么可怜……段闻先你不得好死!
余灯问它:“你确定,在话本剧情如此改变的今日,仍旧还是段闻先杀了楚若空的父母?”
冬凌的哭声戛然而止:……我不确定。
余灯早就知道它不靠谱,所以也没有如何失望,用心安慰鼓励了楚若空之后,就把人送走了。
只是段闻先究竟知不知道楚若空来提醒他,又知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就不得而知了。
谢倚澜回来的时候很巧,刚好在余灯送走楚若空,将要关门的时候。余灯还在想着和楚若空的对话,察觉到面前来了人,一抬头,就见谢倚澜正低头看着自己。
两个人一外一内,站在余灯房间门口愣愣地对视了几秒。
余灯回过神便要关门,却被谢倚澜挡住。余灯弄不过他,不高兴道:“放开。”
谢倚澜却突然不知从哪儿拿出了一大束花,姹紫嫣红,多得像是把谁家花园里的花都抢来了似的,简直瞬间占满了余灯的视野。
余灯吃惊地看了看花,又疑惑地看了看谢倚澜:“你在干什么?”
“送你。”
余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送我干什么?”
谢倚澜垂着眼睛,抿了抿嘴唇,又抬眼看他:“请求你的原谅。”
余灯闻言,却并不觉得感动或者释怀,反而觉得心里憋着的气更加严重了。
“你在说什么?”余灯露出了让谢倚澜无措的客气笑容,“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谈不上原不原谅。你突然送花给我,没有任何用处,我不想要,也不会收。我不想欠你什么。”
“对不起。”谢倚澜还没完全弄懂他为什么更生气了,但道歉的话已经顺利出了口,“我不是想用花让你回报我什么……我只是……只是想送花给你。”
他们听的戏里面,书生明明也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