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一是,事情是那个死了的墨西哥人先挑起来的。二是,罗姆说他根本没下重手。两个人也就互殴了几个来回,那个人突然就躺地上起不来了。因为心脏病的问题。
听起来都是巧合,威廉却觉得有些不同寻常。相比巧合,他嗅到了一丝人为的气息。
“我他妈也不知道他会死啊!威廉叔……kg!请你帮帮我!救救我……”
“够了!”威廉听得心烦。自己犯了错不他妈好好反省,就往别的地方责怪,就想着让人帮着擦屁股,“人都死了,你说你不知道有个屁用。你没动手?没打人?怎么进来的就不长记性!我告诉你,罗姆,他死了就他妈是因为你,你就在这好好反省反省!”
威廉让管教带走了哭哭啼啼的罗姆,头部右侧一阵阵发疼。
乔治打开门走了进来,见他紧皱眉头,右手揉着自己的头侧,知道他肯定是头疼得不行。他把一个盛满水的纸杯放在威廉面前,说道,“消消气,威廉。先喝点水。”
威廉拿着杯子一饮而尽。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抬头对乔治说道,“给他安排转监,难度有多大?”
乔治搭着威廉的肩膀,仔细想了想,“难度不大。你如果跟监狱长提,他应该会同意。但即便是转监,墨西哥人如果不想善罢甘休,对这孩子来说,哪里都不安全。”
威廉点点头,“你那边怎么样?他们选了谁出来?”
乔治瞥了威廉一眼,“这人你认识……迪亚哥·布里托。”
威廉顿了一秒。他的神情有片刻扭曲。想起往事,他颇为无奈地说道,“操。我他妈都忘了这里有我多少老熟人。”
乔治皱起眉,有些担忧,“要不我跟你一起?”
“你别掺和进来。本来就不关你的事。你放心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
虽然是这样说,当披着橙黄色囚服的高大男人铐着手铐走进会客室时,房间内的气氛突然就变得紧张起来。迪亚哥紧紧盯着威廉,像是狼在盯着自己的猎物。威廉则是平静而锐利地回望。空气中像是弥漫着无形的硝烟,战争一触即发。
迪亚哥·布里托,三十八岁,十年前因贩毒被抓,判刑二十五年监禁。他跟十年前没有太大变化。除了头上多了几根白发,脸上多了些皱纹以外,他的长相依旧显得十分凶狠。他身上的纹身从手背一直延伸到耳后,连囚服都遮盖不住。
迪亚哥坐下来,手铐重重地打在桌子上。他向前微微倾身,仔细地打量着面无表情的威廉,忽然咧开嘴笑了,露出他的獠牙一般的牙齿,对威廉说,“很高兴再见到你,威廉。这么多年在绿湾,我还真挺想你的。”
威廉淡淡一笑,“看见你在监狱里过得不错,我也挺开心的。只是再见面并不是一件让我高兴的事情。”
迪亚哥挑眉,依旧维持着他的笑容,“那就没办法了。这是上帝的旨意。”
威廉的笑容带了些嘲讽,“我都不知道你还信上帝。我一直以为你是魔鬼的信徒。”
“这不矛盾,”迪亚哥耸肩,“有黑暗,就有光明;有撒旦,就有耶和华。我信魔鬼,也就信上帝了。”
“我简直不敢想,”威廉笑出了声,“绿湾还他妈把你变成了诗人。”
迪亚哥紧紧盯着他,“这不是要多谢你。不是你,我也进不来这个地方。”
威廉摸着自己的左眉毛,笑容淡淡,“这我要多说两句。你能有今天,首先,要感谢你自己,感谢你的贪婪。其次,要感谢警察,感谢他们尽职尽责。最后,要感谢上帝,让警察恰好在你贩毒的时候将你当场抓获。”
“我有今天的日子,”迪亚哥不在意地一笑,“不在于我贩不贩毒。而在于是不是有人想抓我、把我送进监狱。抓进来的,就是无辜也是罪犯;没抓进来,虽然犯罪,还是他妈是守法公民,跟犯不犯罪没有关系。杰瑞米那老家伙,现在不就好好地在外面快活呢。”
“是,”威廉不由冷笑道,“因为你太贪。他比你知道轻重,比你听话。”
“他不贪?他比我听话?”迪亚哥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忽然放声大笑起来。
威廉冷冷看着,又见他忽然停了下来,目光阴沉,又说道,“那我弟弟安吉尔呢?他不听你话吗?他妈的他把你当神,当他的信仰!那个傻逼为了你连我这个亲哥都敢背叛!可他是什么下场?威廉,你曾经是怎么对他的?”
威廉依旧沉默而平静地盯着他,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桌子下的手却紧紧握成了拳,“我来,不是要听你翻旧账,更不会因此让步。”
谁知迪亚哥又笑了,“我早跟他说过了,你是个冷血动物,他不信,偏要跟着你……好啊,不提这个,说说眼前。杰瑞米究竟给了你什么好处,你非要保那狗杂种的命?”
“罗姆得活着。你知道他死了不是因为罗姆,而是因为心脏病。”
屋内砰然一声巨响。迪亚哥拍着桌面站了起来。他目露凶光地瞪着威廉说,“可我就非要他死呢?!”
在门外听到声音的乔治立即开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