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想到了其他的事情上,比如他的老师,比如怎么跟诺尔交代,比如莫莉恐怕要伤心。还比如,他身边怎么这么多基佬?约翰·克劳尔、麦克·罗宾逊、尼克·班迪尔……现在就连自己家的小子也是。他觉得有些好笑。
回屋后,威廉洗过澡就上床睡觉了。因为疲惫,他入睡很快。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这奇怪的夜晚还没完。即便他避开了现实,梦境也还是没有放过他。
他又梦见了他在浴室给布莱恩洗头。
他又听见布莱恩说,“威廉,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很久了。”
只是这一次,他看见布莱恩紧盯着他的眼睛,慢慢靠近他,他的鼻尖蹭过自己的,随即是唇。他的唇贴了上来,却像是蜻蜓点水一样,轻轻一蹭就退了开。他那双眼睛依旧盯着他。绿宝石突然变成了吸引人的漩涡,又像是弥漫的烟雾。
威廉觉得自己几乎被吸了进去。
“我爱你,威廉,”布莱恩的视线从他的嘴唇滑过,又落在威廉的眼睛里,此时欲望一点点染黑布莱恩的瞳色,他哑着嗓子,仿佛压抑着汹涌的情欲,“我想和你做爱。”
威廉难以置信,“你他妈的……说什么疯话……”
布莱恩却笑了,笑容里欲望和占有的味道却更浓郁,“对不起,威廉,我从来都不是你的好孩子。”
他突然伸出手,压着威廉的脑后向下,狠狠吻上了威廉的唇,强硬而急促,猛烈而饥渴,不容反抗地,像是要把他吃掉一样……
威廉在窒息一般的感觉里猛然惊醒。
此时天已大亮,他侧过头,在衣柜的镜子里清楚地看见自己满头大汗面容扭曲的脸。
“操……这真他妈的见鬼了……”威廉惊魂未定地喃喃道。
他狠狠地皱起眉头,右手烦躁地搓着自己的眉毛。刚才的梦境此时依旧如潮水一般不停地在脑海涌现,根本挥之不去。
操!操操操!
他恶狠狠地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掩盖不住眼神中的迷茫和恐慌,“去你妈的威廉·科布里斯,你他妈是变态吗?!”他在心里对镜中的自己说,“见了鬼了!你到底是发什么神经才会做这种梦?!”
而就在此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威廉皱着眉拿起来,却是乔治打来的电话。他瞥了眼手机上的显示时间,还不到7点半。
威廉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怎么了乔治?”
乔治低沉的语气非常严肃,“出事了威廉。你之前让我看着的那个罗姆,他昨晚跟一个墨西哥人两个人打起来了。那个墨西哥人被他打得昏迷不醒,凌晨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了。现在监狱里那些墨西哥人一个个都发了狂,恨不得生吃了罗姆。我们现在将他单独监禁了。但是也只是暂时的。”
威廉焦躁地从床上站起来,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绿湾这他妈才安生几天!
“昨天晚上熄灯前放风时候的事。因为之前的事,黑人和墨西哥人本来就不对付,昨天早上吃饭的时候不是还说了,他们之前就起过冲突,但没出大事。谁想到晚上就他妈来这一出!不过那个罗姆也是赶上了。医生说,死的那个墨西哥人本来心脏就有问题。当时昏倒在地上就已经休克了。但那群墨西哥人哪肯接受这种说法。他们现在就想让罗姆偿命。”
操!威廉一手支着玻璃窗,阴郁而愠怒地望着窗外,“现在什么情况?”
“典狱长想见你一面。恐怕他想让你在中间做个调停。”
正说着,又一个电话打到了威廉的手机上。威廉拿起来一看,正是杰瑞米。
“行,我现在就过去。”
威廉挂了乔治的电话,又接起杰瑞米的。他一边换衣服,一边将自己知道的说给他听,告诉他自己先去绿湾看看是什么情况。有他居间调停,事情应该不会太过严重。
威廉匆匆下楼时,安娜正在厨房做早餐。
她拿着锅铲伸了个懒腰,“这么着急?吃点东西再走吧?”
威廉沉着脸摇了摇头,穿上鞋就开门离开。
安娜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科奥赛城真是没有一天平静。”
绿湾监狱的典狱长吉米·温德斯是个五十五岁的本地男人。他头顶微秃,戴着一副精致的老花眼镜,管教制服紧箍着他凸出来不少的肚腩。
他笑眯眯地看着坐在眼前的威廉,每一道皱纹里都藏着精明与世故,“总是得麻烦你,威廉。你看看,我之前说过什么,科奥赛没有你这位国王根本运转不了。大大小小的事情还得靠你。”
威廉微笑着,眼里却没有笑意。这位典狱长是狡猾到家了,监狱里出了事全靠别人给他出力担责,总有手段能把自己摘个干净。他也就这种时候恭维一句。什么科奥赛没有他威廉运转不了,好像这件事本该就是他管,跟这位典狱长他妈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自己的手不想染脏,就要泼他一身腥。
“你说笑了,典狱长。能够帮上你的忙,帮上监狱的忙,我荣幸之至。只要典狱长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