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笑,“是哦,罗医生应该十分受用。”有她作伴,迈克尔的生活应该永远不会无聊。
简哼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们男人。床上那点事爽了,还有什么难办的。说到这个,顺便一问,”简的语气突然诡异了起来,“小鬼,你是想在上面,还是下面?”
“你说什么?”布莱恩也难得愣了,他没想到她还真敢问出口。
“哎——我真的很难想象如果你们上床,你们俩谁在下面都有些……那画面……哦——可真是太美了!哈哈哈!”
布莱恩被她笑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他冷冷回道,“够了简,我挂了。”
“不如你提前学习一下技巧!说真的布莱恩!真有那天,你肯定就用得上了……”
布莱恩直接挂断了电话。他走回书桌旁坐下,视线落在书本上,文字却塞不进他的脑海。而偏偏,简的话又跟粘在他耳边一样,让布莱恩觉得又可气又好笑。
他瞥了一眼时间,已经10点半了。11点他还要出门。他刚想感慨时间难得,却不想第三通电话又打了过来。
这回竟然是李诚,“嘿,布莱恩,还好吗?”
布莱恩都怀疑他们是商量好的,“嗯,不坏。哦对,昨晚多谢,一直麻烦你照顾。”
“别客气。再说,你是专程来给我贡献收入的。”
布莱恩笑了,“盛月轩也是我的餐馆。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李诚这欲言又止的感觉,倒是跟刚刚的简有些相似。布莱恩忽然有种直觉,或许李诚也看出来了什么。
李诚说,“昨天那么多人在,我们也没怎么说话。就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找你再聚,喝喝酒,聊聊天。”
“正好,刚刚德里克也约我,今晚9点在‘流动之城’。你要是有空的话,一起?”
李诚沉默了两秒,才说道,“……你说的是,下城新开的那家俱乐部?”
“是,”布莱恩觉得李诚好像有些犹豫,“怎么了?如果你不方便,咱们改天再约。”
“没有……那我们晚上见吧。”李诚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的确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但他没有告诉布莱恩原因。
几束从穹顶窗户透射而下的光柱落在布莱恩手边的长椅上,像是一道幕墙,将布莱恩阻隔在明亮笼罩的范围之外。
布莱恩坐在昏暗中,他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晰,只一双眼睛依旧明亮。此刻他正看着身着白袍的神父在读经台主持弥撒,诵读感恩经的祝圣经文。神父浑厚沉稳的声音似有能量,震荡并回响在这间圣母教堂的每一个角落,时而受到信徒们虔诚的回应。
布莱恩静静听着。他侧头看向右前方几乎覆盖整个墙面的彩绘玻璃窗,望着窗上刻画得栩栩如生的披着蓝袍的圣母玛利亚出神。美丽的玛利亚低首微笑着,神情充满慈爱与怜悯。
布莱恩想起他的母亲。他美丽温柔的母亲玛丽,也总是用怜爱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神父在上吟诵着,“上主,求你从一切灾祸中拯救我们,恩赐我们的时代得享平安;更求你大发慈悲,保佑我们脱免罪恶,并在一切困扰中,获得安全……”
布莱恩想,玛丽这一生都得到了什么。一个颠沛流离中独自拉扯孩子长大的母亲,她得到了灾祸、贫穷、恶意、伤害,在惶恐不安中度日如年。
“……使我们虔诚期待永生的幸福,和救主耶稣的来临……”
没有人给她幸福,也没有人拯救她。她如果从一开始就不把自己生下来,也就不会受尽世间苦难,乃至付出生命。脆弱的性命在罪恶面前,从来是不堪一击。
“……主耶稣基督,你曾对信徒们说:‘我将平安留给你们,将我的平安赏给你们’……”
他记得噩梦般的现实是,一颗子弹穿透母亲的胸膛。血液像是奔流的泉水,染红了她身下年久裂缝的木地板。
“……愿主的平安常与你们同在……”
他拿起那把母亲用来切菜的刀,两手握住,用尽全身的力气捅进那禽兽的后心。
“……请大家祈祷:以上所求,是靠我们的主基督。阿门。”
布莱恩闭上眼睛,和他周围无数的信徒一样,轻声念出,“阿门。”
仇恨与暴戾的狂潮随着他这咒语般的轻诵,从他的眼底退回了他的心底。
再睁眼时,他的眼睛纯洁清澈。他的面庞犹如天使。
布莱恩走近弗朗西斯神父时,围在他身边的信徒们都已散去。他大约知道布莱恩等在一旁,此时刚好转过身来,面带慈祥地看着眼前的孩子。
这位来自意大利的弗朗西斯神父将近五十岁了,但睿智而儒雅的脸庞让他看上去也只四十出头。他有着一头长及脖颈的金发,此刻整齐地梳在耳后。看得出这位神父极其注重毛发管理,除了头发,嘴唇上方的八字胡连着下巴至颌线的络腮胡,也被他打理得整洁贴面。
“你来了,我的孩子。”他的声音既动听,又有种可以平复焦躁的沉稳力量。
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