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芳!”若桃急道,“把那些东西扔了!”
若芳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几个装着点心的碟子从窗户递给了马车外的侍卫,她深吸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上前抚了抚温池的背。
温池干呕了好一阵才慢慢停下来,然而那股恶心感并没有消失,像一缕缕丝线似的缠绕在他的神经上。
若芳轻声道:“公子,你感觉好些了吗?”
温池正在胡乱摸着阿孤凑过来的脑袋,转眼看见若桃和若芳皆是一副受到极大惊吓的模样,连眼底的恐惧都没来得及消散干净,顿时愧疚不已:“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他挠了挠头,眼神中有着茫然,“我可能真的生病了,可是我以前都没有过这种情况。”
若桃和若芳似有所感,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什么。
若芳抿唇不语,依然是若桃开口道:“公子,你不是病了,你也许是……”
说到这里,若桃顿了顿。
温池疑惑地看着她:“是什么?”
若桃感觉到自己的手在抖,她知道自己过于激动,她几乎快要压不住从胸腔里溢出来的惊喜,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勉强保持镇定,她道:“待我们到地儿后,还是找个大夫来给公子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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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重
马车摇摇晃晃,温池难受久了居然也习惯了,他闭上眼想休息一会儿,哪知道不知不觉睡着了。
等温池醒来时,马车似乎停了下来,也没有之前那样摇晃,若芳和若桃安安静静地守在他身旁,见他睁开眼,若桃立即道:“公子,我们到了。”
若芳问:“你能走吗?”
闻言,温池有些哭笑不得:“自然是能的。”尽管他难受得要命,却也不至于到无法行走的地步。
温池在若桃的搀扶下站起身,稳住脚步后,便要弯腰去抱一直在他脚边蹭来蹭去撒娇的阿孤,结果他还没弯下腰,若芳便一把将阿孤抱了起来。
若芳对着温池眯眼笑了笑:“公子当心身子,这些小事还是让奴婢来吧。”
显然阿孤并不想呆在若芳怀里,不停扭动着身子,拚命挣扎,嘴里还发出可怜兮兮的哼唧声。
温池看得心软,伸手要去抱阿孤:“它老是乱动,不如我来抱它好了。”
没等温池的指尖碰触到阿孤,若芳就抱着阿孤后退一步,这小姑娘的性子向来温软,这会儿却难得强硬起来:“还是让奴婢来吧。”
温池愣了下,见若芳不肯妥协,隻得摸了摸阿孤的脑袋,随即转身跟着若桃下了马车。
小栓子等人早已在马车外候着了。
温池抬眼看去,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座宅邸前,周围的环境颇显荒凉,一眼便能看出这座宅邸不在闹市区,像是在荒郊野岭。
小栓子上前敲了敲门。
不久后,那扇厚重的门被推开一些,一个中年妇人从里探出脑袋,瞧见来人是小栓子,那妇人赶忙让旁边的仆人们把门打开:“哎哟,栓公公来啦。”
夜色浓重,夜风吹得温池略显头疼,温池裹紧身上的大衣,和众人一起跟随那妇人来到一处别院前。
这里的别院应该是经过了打理,干净宽敞,一排排灯笼驱散了萦绕在周遭的夜色,室内也被收拾得井井有条,被褥等都是新换过的,上面还有着阳光的味道。
温池简单的洗漱完,便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昏睡了过去。
-
翌日。
温池还没醒来,就听得耳边响起一阵若有似无的脚步声,虽然他听得出来那些人有意轻手轻脚,但无奈人多,总会发出那么一点声响。
不一会儿,有个人小心翼翼地在被褥中摸索到温池的手,并把他的手拿了出去。
温池皱了皱眉,下意识想收回手,却感觉到另一个人将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那个人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于是稍微用劲,固定住了他的手。
这下温池想继续睡下去也不行。
他倏地睁开眼,从模糊到清晰的视线里逐渐映现出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这些人围在他床前俯视着他。
温池:“……”
他突然生出一种自己是动物园里的猴子的感觉。
最后,一如既往是若桃打破沉默,她攥紧手指,表情由于亢奋而显得有些好笑:“公子,你醒了?奴婢找了大夫来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