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晚喝了口水。
艰难地咽下,喉咙还是有些沙哑,却还是对女儿温和地说:“你怎么想的呢?”
她想起女儿曾经问过的话。
她又眉眼温柔地补充:“思韵,不管我跟谁在一起,我跟谁结婚,有两件事是永远不会变的,你爸爸叫陈牧,你还记得他对不对,他是这个世界上跟妈妈一样爱你的人。除了他,你不用称呼任何人为爸爸,也没有人可以当你的爸爸。”
“第二,还是那一句话,我跟谁在一起,我也是你的妈妈,你也永远是我的孩子。我们过去是怎么样的,现在未来还是怎么样。”
郑思韵鼻子一酸。
她当然知道妈妈是在告诉她,她永远都是她最最宝贝的宝贝。
她努力将眼泪逼了回去,努力笑嘻嘻地说:“我知道呀!”
担心自己的情绪会控制不住,担心会让妈妈以为她不愿意,她又转移话题,“那妈妈,这张卡我能用吗?”
郑晚伸出手,爱怜地点了点女儿的鼻子,“可以。”
下一秒,她又拉长音调补充,“不过一个月只有三百块的额度,如果给你的零花钱不够花,跟妈妈说。”
郑思韵被逗笑。
过去眷念地圈住她,去蹭妈妈的肩膀,“好耶好耶……”
……
等郑思韵睡下后,郑晚才进了洗手间。
她迟疑着取下围巾。
白皙的脖子锁骨处都是痕迹,宛如落在皑皑白雪上的梅花,逐渐往下蔓延至看不到的地方。
她站在花洒下。
又洗了个澡后,谨慎地换上了能遮住脖子的睡衣。
回到床上,她深吸一口气,摘下了无名指上的戒指,戒指内圈上刻着,zy。
重新戴上,抬手,迎着光看过去——
“这是什么?”少女醒来后,发现自己的无名指上被人戴上了戒指。
少年反扣住她的手,亲吻她的额头、眼睛,语气低沉却坚定,“以后给你买更好更贵的戒指。以后,我们结婚。”
屋外寒风而过。
吹动了外面的枝桠。
郑晚伸手用指腹触碰了下戒指,闭上眼睛,沉沉入睡。
梦中一切安好!
在郑思韵看来,东城的冬天不仅寒冷,还很干燥,每天早上醒来她都以为自己是沙漠中的一条鱼。
她几乎每节课都要喝整整一保温杯的水。
第一节课下课铃响了,她拿起空了的保温杯去接水。教学楼每一层都有热水供应,排队的人也有不少,郑思韵边排队边在脑子里过英文单词,等她察觉到时,前面已经有男生旁若无人地插队。
下课十分钟,对学生来说都很宝贵。
既要结伴上厕所,又要排队接热水。
他这样插队,很有可能排到她的时候上课铃就响了。
郑思韵气沉丹田,正要开口教插队的男生做人时,一道懒洋洋的男声从身侧传来:“你哪个班的啊,素质被狗吃了?”
排队的人齐齐往后看去。
穿着黑色羽绒服的严煜大概才睡醒,头发也略显凌乱。
他盯着那两个插队的男生,伸手勾了勾,“好好排队。”
严煜在三中初三年级也算小有名气。
一,他长得不错。长相帅气的人,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惹人注目。
二,他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