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真是气死她了!懂不懂先来后到啊!!!长乐死死盯着褚晏的背影,咬牙切齿:“一刻钟内,我要知道那人的名字。”旁边的侍女立刻:“回郡主,那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褚编撰褚大人。”长乐转头看向侍女,似有些意外:“你认识他?”侍女讪笑,只要是当初见过状元郎打马游街的人,都很难不认识吧?毕竟……那张脸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了,更何况,还是个状元,才貌双全……不过——“编撰?”长乐眨了眨眼,似是想起了什么,大雍的官员都是放的旬假,今天根本就不是放假的时候,翰林院的人这么闲吗,还有空在街上瞎逛?“呵!”长乐冷笑了一声,“回府!”她高低得回去让父王参他一本!匆匆回到宁王府,听下人说父王在书房,长乐气冲冲地径直就过去了。刚走到书房门外,正要推门进去,她却被人给拦了下来。“郡主,王爷在议事。”值守在门外的士兵提醒道。长乐顿步,她虽然任性,却也知道父王议事的时候不能去打扰,只好两手抄起,气鼓鼓地在门外等着。“此次北辽使臣来京,陛下有意从在京的武官中选个人来震慑一番,你们可知有什么合适的人选?”“依王爷看,唐国公怎么样?”“我们这次与北辽还是以交好为主,唐国公出马的话,就有点太过了,容易让北辽误会成是挑衅。”“那陆小将军呢?”“进言要跟北辽决一死战夺回幽蓟十六州的,十次有九次都是陆家人,派陆家人去,那都不是挑衅,那是威胁!”一室沉默……最后,一幕僚道:“这么说的话,最好还是从武官里选个通文墨、善言辞一些的,刚柔并济才为上策,只是,这样的人,却是不好找……”一众幕僚开始冥思苦想。长乐在外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闻言,思绪也跟着散发了开。武官里挑个会舞文弄墨的不容易,那文官里挑个会舞刀弄枪的呢?这一想法甫一跳出来,长乐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哇——”她被自己的智慧给惊到了,想到什么,紧接着眸中便划过了一道暗芒。……几日后,北辽使团抵京。褚晏站在迎接的队伍中,一整个怀疑人生。褚晏:“我为什么会在这?”“皇上下旨让你来的呀。”旁边的林修远听见好心提醒了一句。褚编撰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呢。“……”褚晏面无表情转头看向林修远。林修远:“???”褚晏太阳穴突突直跳:“所以……皇上为什么会突然下旨让我来?”大雍朝没人了么,为什么偏偏是他?!林修远沉默,这就问到他的消息盲区了……与此同时,城南的一处古刹边。“找到了!”如花朵般轻盈的少女两手拽着裙摆朝那拾阶而上的人奔了去。经验告诉她,犹豫就会败北。好不容易把那多余的人给弄走了,这次她要勇敢一点。“贺景明——”
远处尘土漫卷, 一柄红底黄纹的双头鹰旗渐渐出现在了众人视野中,紧随其后的则是打头的一排高头大马,马身通体黝黑, 银色的辔头在阳光照耀下更是让马显得格外的气派。队伍朝长亭行进,前头的护卫军往两边散开, 露出一辆金顶华盖马车,不出意外,这里面坐的应当就是此次同使臣一道前来的北辽八皇子了。马车驶到了最前面,停稳后, 下来了一位脚踩金靴、身披白色狐裘的年轻男子。礼部和鸿胪寺的官员上前迎接, 其他人则在原地等候。林修远和褚晏站在人群中,身体朝褚晏的方向侧了侧, 小声议论:“这北辽八皇子要是不看那脸,瞧着可一点都不像北辽人。”随行的护卫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的彪形大汉, 猛地见到一个偏瘦的, 这眼睛还有点怪不适应。“不过, 那八皇子长得倒还挺贵气, 皮肤忒白就算了, 还长那么高, 我瞧着好像跟你差不多了……”林修远说着竟是有点羡慕了起来, 身高算是他人生最大的遗憾之一了, 远的不好比,就说近的, 他往旁边一转,不抬头的话, 平视过去,甚至都只能看到褚晏的肩, 上面的空气是个什么味儿,他算是闻不到了,这辈子都只能闻闻高个儿的二手空气,唉——“你说,他们北辽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能长?”这打眼一望过去,好像就没有矮的。说话间,那北辽八皇子被人引着朝他们这边准备的马车走去。他们站在第二排,那八皇子快要往前头过的时候,林修远悄悄看了一眼,有了新发现,立马又用手肘杵了杵旁边的褚晏,压低了声音:“诶诶诶,你看见没,那八皇子的眼睛颜色跟咱们的不一样,是褐色的。”褚晏额上青筋隐隐直跳,这林修远能不能把他的嘴给闭上,他对那赫连云铮长什么模样一点都不感兴趣!褚晏无语抬眸,正想转头让林修远闭嘴,却猛不丁地对上了赫连云铮的视线。那双狭长的凤眸里似有一股挑衅的味道。“殿下怎么了?”接引的官员见他忽然停下,疑惑问道。“没什么。”赫连云铮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行去,唇角却是微微勾了勾,“就是忽然觉得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应该会很有趣。”他们说的都是胡语,除却鸿胪寺派过来负责接引沟通的那几位官员,其余人基本上都听不懂。但这些人里面,显然不包括褚晏。他自幼和陆行知一块待在边城军营,胡语不说精通却也是学过的。那赫连云铮刚才到底是什么意思?上辈子虽盛传这赫连云铮对虞秋秋是一见钟情,但这辈子……赫连云铮应该还没见过虞秋秋吧?褚晏眉头紧皱,心下暗沉,难不成这赫连云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