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如此。”沈渡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包裹住她,“无论陛下如何安排,我都会护你周全的。”
护你周全?
一时间,她愣了愣,心肺泛起丝丝的暖意,从前她还不觉得,但自入了营州,才发觉自己会验尸会判案真的不算什么了不起的能力,尤其最近几次皆是因为她拖后腿,害得沈渡瞻前顾后,拖延了进度,还直接导致莫谦之和黑衣人逃跑成功,但朱颜并未觉得太过不好意思,毕竟沈渡也说了是故意这么安排的,虽然不应该,可沈渡为了她瞻前顾后总有些小确幸在里面,但叫她诧异的,是沈渡近来变化,自从那日对她剖白心迹,行事言语愈加不加收敛,竟然直言要护她周全,在朱颜心里,以前的沈渡只怕会嫌恶她在混乱中无法自保而不满。
这番话被朱颜在心里嚼了好几遍,再度抬头看向沈渡,正撞在沈渡眼里。
朱颜红了脸仓促低头,但被沈渡单手挑起了下巴强迫她抬起来,嘴角含笑:“夫人躲什么?”
朱颜窘,双颊泛着微红,胡乱道:“适才你说的可要算数,我若是出了意外,你得负责,尤其是我的家人,你需照拂一二,还有……”
沈渡倾身,双唇覆上去,消弭了朱颜未出口的话,这一次沈渡没有亲很久,但很温柔,很快就松开了对方,见朱颜粉唇泛着光泽,星眸水波流淌,不由得心念一动,伸手轻刮她的鼻尖:“不准出意外,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言罢重新揽朱颜入怀,朱颜被属于沈渡的气息包围,感觉到心安。
只是那个藤编小猪,一时她想起这个,虽有些煞风景,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蹙起眉头,也不知道他究竟知不知道那小猪主人是谁。
两人十分默契,谁也没有发声来打搅这一刻的静谧。
这段时间以来,事故多发,能这样安静地待在一起的时间可不多。
只是屋外的人却看不下去了。
他正在窗外经过,恰好看到这一幕。
本就负伤的他总觉得有个人在自己的伤口上又锉了一刀,作势扶额,又从窗户处朝里边望去。
屋中的人自是听见外边的声响,沈渡不满,抬眼看向窗边,也引得朱颜望了过去。
好一个潘驰,正带着伤在那里趴窗口。
沈渡曲起手指弹过去一个小玩意儿,被发现者突然一惊,往后一仰险些跌倒在地。
朱颜不好意思地推开沈渡,见沈渡颇为不愿,心头好笑,羞赧地瞪他一眼,起身去往一侧。
沈渡倒是老神在在,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都怪你!”朱颜捧脸,努力让脸上的热意褪去,边朝门口走。
奇怪,怎得还不进来?
火蛾党11
不等朱颜走到,沈渡先一步打开了房门,倒是吓住潘驰。
以往爬窗户爬一次顺利一次,也是不巧,刚才爬窗的时候,不仅没爬成功,还把手腕上的绷带给弄散了些,正蹲在窗户底下缠绷带呢。
见沈渡看过来,潘驰弹跳起来,紧贴着墙壁,活像一直壁虎。
沈渡从鼻孔里哼出一声来,扭身进了屋,还把朱颜也拽走。
潘驰最终还是自己走了进来,看见沈渡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朱颜又十分不自然,想起刚才朱颜推拒沈渡的样子,突然领悟,捂着额头一副头痛的样子:
“沈渡,你怎可强迫与人呢?”
沈渡一记眼刀削了过来,潘驰似没瞧见,走过来在桌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说些什么。
稍稍瞥一眼他,沈渡晃着茶杯:“还真是不客气。”
“过奖了,我看你也没多客气,堂堂的内阁大阁领,竟然……”潘驰手指沈渡,痛心疾首,另一隻手轻抚心口,一脸痛楚。
反观沈渡,直如看跳梁小丑一般,看着潘驰表演,回给一个不屑的冷笑。
潘驰不依了:“颜儿,快过来坐,坐这。”
他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也就是沈渡对面的位置。
朱颜挑眉,看了看沈渡,又看了看潘驰,再看看座椅。
“哎呀,我为你挡的那箭伤处是不是化脓了?好痛。”潘驰捶打心口道。
朱颜一听,急忙奔过来,可就在她从沈渡眼前擦身而过时,却被沈渡伸手拉住坐在了沈渡旁边。
见状,潘驰简直气得不行:“沈渡,你们不过就是名份上的夫妻,怎能强人所难?”
沈渡冷哼一声,双眉扬起:“总比有些人什么也不算的强。”
还敢跟他抢女人,哼。
这句话简直暴击啊,潘驰跺脚衝朱颜抱屈:“颜儿,你瞧瞧,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这个……
朱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低头瞧掉地上几颗没有。
“行了,你总不是来喝茶的吧,有话快说,有什么快放。”沈渡打断他的话,若不是朱颜拿捏着他,只怕他忍不住就要衝上去打人,才不管伤患与否。
好好的大男人,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