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什么,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辩解,特别是对秦牧尘——这个亲眼见过他爬床的人。
他只觉得心里很重……像压了一块石头。
快要把他压死了。
下一刻,秦牧尘开口了。
“我知道你没有。”
夜色里看不清秦牧尘脸上的表情,但他语气平静,“只是人们更爱传香艳的八卦,人性如此,与你无关,谁拿到资源时他们都会这么说的。你就当是……干这行的工伤吧。”
秦牧尘的语气很真诚,但周远却突然觉得有点荒谬——
唯一一个相信他这次没爬王总床的人,却是王总床上的人。他因自己身处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中,反而知道周远是清白的。
他们因为爬过同一个人的床——还差点3p了——而知道对方最难以启齿的一面,反而可以打开天窗说亮话。
嗡的一声,秦牧尘的手机响了。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起身,“我……先不和你说了,我得抓紧下去了,到我了!”
“哦好……你加油……”
秦牧尘脚步飞快,但还是边走边说,“你要是心里堵得慌,就网上搜搜别人的黑料,大家都一样,看完你就平衡了!”
“你看看我的也行!比你的多多了!”
天台的门一拉开,光立刻泄了进来,强烈的亮暗对比让秦牧尘身上仿佛镶了一层金边——像即将踏上舞台的大明星,又像即将迈进笼里的金丝雀。
他一个闪身进去,门关上,天台再次陷入漆黑。
忽然出现又消失的光让周远眼前一恍。如本能般,他不自主地向光亮消失的地方挪了下脚步——
像趋光的蝶。
————
秦牧尘没想到再回天台时,周远还在。周远也没想到,秦牧尘还会再回天台。
——也许他们都想到了。
大概是为了面试,秦牧尘做了造型,头发上还洒着金粉,在夜色下闪着光,像一团萤火虫。
看着不断靠近的那团“萤火”,周远放下笔,“面得怎么样?”
“还好吧,反正只是第一轮,录个像,做做自我介绍啥的。”
看着周远面前小山一般的废纸堆,秦牧尘幽幽问,“还填词呢?”
周远把纸往前一推,叹了口气,“是啊……毫无头绪……”
纸上像填空题一般画了很多格子,有的空着,有的填上了字,有的填上字又划掉了。旁边还列着可用的韵脚。
秦牧尘笑了,“你不是专业的吗?还愁填词?”
“哎……我最不会写歌词了……特别是这种命题作文,完全写不出来……”
“那你先去听点苦情歌呗……找找感觉……”
“听了……还是毫无灵感……”
“那你就想办法有感而发啊……”
“怎么有感而发?”
“比如……先去失个恋?”
“……”
秦牧尘一脸戏谑的笑,周远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秦牧尘随手拿起一张废纸,读了起来,“什么什么什么什么……黎,让思念泛起涟漪……”
“哎呀你别读了……太羞耻了……”周远双手盖在脸上,一副不想面对的样子。
看着第一行的七个空格和最后已经填好的“黎”字,秦牧尘道,“‘黎’?有以‘黎’结尾的词吗?”
周远叹了口气,“所以我划掉了嘛……”
“好像还是有的……”
“什么?”
“巴黎。”
“城市算词吗?”
“专有名词啊!”
“好吧……”周远了无生气地托腮看着他,“那然后呢?这句怎么编?”
“巴黎……呃……我走过雨季的巴黎?”
“嗯?”
“正好接你下一句啊——‘看思念泛起涟漪’。一个雨,一个涟漪,都和水有关。”
“好像有点道理……”
周远拿起笔就往上写,秦牧尘赶紧拦,“哎哎哎?!你还真用啊?我随口编的。”
“先填上再说呗。有总比没有好。”
“可巴黎有雨季吗?”
“管他呢,反正巴黎人又不会听我的歌。”
“那可说不准,万一你哪天真火到巴黎去了呢?不要犯这种低级错误。”秦牧尘边说边打开手机查,“……网上说,巴黎没有明显的雨季,但是全年多雨。那能说有雨季吗?”
“不知道啊……我没去过巴黎……”
“我也没……”
“先写上再说吧,反正制作人还要再审。”
“那你这歌好好做,等哪天真火到了巴黎,你亲自去看看,那里有雨季吗……”
周远笑了,“借你吉言。”然后他指着下一处空格,“这呢?”
这两句的结尾韵脚分别是“字”和“集”,看得秦牧尘直皱眉。他一边掰着手指数字数,一边